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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3-12 23:06 瑞123
读余秋雨历史散文“流放者的土地”

历史散文的写作需要厚实的功底,这个功底包括对历史的研究、情感的恰当抒写及文字的驾驭能力。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可让自己增长理性和感性知觉的文字,今天得一篇,欣喜之余便是慢慢的回味。
余所作“流放者的土地”,主要所指是现今的辽宁宁古塔,“宁古塔没有塔,这三个字完全是满语音译,实意为六个,‘宁古’为‘六’,‘塔’为‘个’,据说很早的时候曾有六个兄弟在这里生活过。”东北还有其他几个著名的流放地如今的沈阳(当时称盛京)、辽宁开原县(当时的尚阳堡)以及齐齐哈尔(即当时称卜魁)等处,都在北方。在北方那片蓝得发亮的浩瀚天空,白云衬托得银亮而富有立体感。蓝天白云下面全是植物,有庄稼,也有自生自灭的花草。与大西北相比,这里一点也不荒瘠,但与江南相比,这里似乎又缺少了那些温馨而精致的曲曲弯弯,透着点儿苍凉和浩茫。
江南自古出名士,再加上满族入关后实施的统治中就有一项策略文字狱,清代统治者就特别喜欢流放江南人了。在杀,打,流放的刑罚中,打是轻罚,杀是就是死,流放则是不生不死,长时间的可怖折磨。死了倒也罢,问题是人还活着,种种不幸都要用心灵去一点点消受,这就比死那一瞬间来得痛苦了。流放的同时还有株连规模,全家甚至祸及九族,甚至包括邻里,全都成了流放者,往往几十百号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别以为这样热热闹闹一起远行并不差,须知道这些几天前还是锦衣玉食的家庭都已被抄,家产财物荡然无存,而且到流放地之后做什么也早已定下,“赏给出力兵丁为奴”、“给披甲人为奴”、“一年到头,不是种田,即是打围、烧石灰、烧炭,并无半刻空闲日子”。而路途遥远,雨露风霜,精神的抑郁,一路上自然的艰苦和人为虐待,等到东北流放地剩下的人也就不多了。好不容易到流放地,这些奴隶分配给主人,主人见美女就随意糟蹋,怕丈夫碍手碍脚,先把丈夫杀了,女的卖给娼寮,男的去换马或做苦力。在一本叫《绝域纪略》的书中描写了流放在那里的江南女子汲水镜头:“春余即汲,霜雪井溜如山,赤脚单衣悲号于肩担者,不可纪,皆中华富贵家裔也。”在这些可怜的汲水女中,肯定有着不少崔莺莺、林黛玉似的人物,昨日的娇贵矜持根本不敢再回想,连那点哀怨悱恻的恋爱悲剧,也全都成了奢侈。李兴盛先生统计,单单清代东北流人总数在一百五十万以上。普通平民百姓很少会被流放,因而其间名士和佳人的比例就不低了。
灾难对于常人来说就是灾难而已,但对文人墨客来说就不一样了。当灾难初临时,他们比一般人更紧张、更痛苦、更缺少应付的能耐;但是当这一个关口度过后,他们中一部分人的文化意识又会重新苏醒,在灾难中洗刷掉那些只有走运时才会追慕的虚浮层面,去寻求生命的底蕴。顺着这一思想脉络,东北流放地出现了一个奇迹:不少被流放的官员与反清义士结成了好朋友,甚至到了生死莫逆之交。原先各自效忠的对象,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都消解了,消解在朔北的风雪中,消解在对人生价值的重新确认里。流放者同时在饱受世态炎凉之后,完全可以凭借往昔的友谊在流放后的维持程度来重新评验自己原先置身的世界。
所以在看余秋雨先生“流放者的土地”,最让我感触深的是——“生经多难情愈好”。与东北流放地的朋友相比,原来在朝野上下的朋友都算不上朋友了,靠着亲族关系和同僚关系所挤压出来的笑容和礼数突然显得那么勉强,丰厚的礼品和华丽的语句也变得非常苍白。苦难深重中的友情,自古就是慰藉心灵的一剂良方,也是世人为之动容的人间至情。此文读了两遍,最后就以康熙年间顾贞观思念老友吴光骞而写的词作《金缕曲》结尾吧!
“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够?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廿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马角终相救。置此札,群怀袖。”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宿昔齐名非忝窃,试看杜陵消瘦,曾不减夜郎潺愁。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     兄生辛未吾丁丑,共此时,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愿得河清人寿。归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传身后。言不尽,观顿首。”

2007-3-12 23:13 Passion
代码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

2007-3-13 09:56 skyjacker
离机急翻代码稿,
把空名料理传网络。

2007-3-14 09:57 kendling
哗,这帖都是文学作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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